瑾欢

我的心里有一簇向着烈日生长的花,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,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,草扎的精神,从此,万寿无疆。

天官赐福【溯流】十一

今天是十月三十一日,祝我们羡羡生日快乐~

【 但还有一个问题:到现在为止,人间还没有谁为他新建过一座宫观。也许有,但反正天界没有搜索到,便没有任何记录在册。须知连土地都好歹有个祠,他身为一名正经八百飞升,还飞升了三次的神官,到如今却是没有一座宫观,也没有一个信徒供奉,这可真是非常尴尬了。

    不过,尴尬也只是其他神官在为他尴尬,谢怜自己仍是觉得也还好。并且他某日一时心血来潮,突发奇想道:“如果没有人要供我,那我自己供自己应该也可以吧。”

    诸位神官都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
    谁他妈听过哪个神官是自己供自己的!

    做神做得凄惨到这个地步,还有什么滋味!

    而谢怜早已习惯他一开口就冷场,觉得如此自娱自乐也不失为一件趣事,一旦做了决定,便又跳下了人间去。】

     “皇儿。”谢母有些心疼。“无事,母后,我还要感谢这次下凡呢。”谢怜轻笑。“哦? 为何? ”“母后看下去便知道了。”谢怜摇摇头。‘若非这次下凡,我又怎会那么快的见到三郎。’想着,谢怜看了一眼花城。花城挑了挑眉,像是知道谢怜心中所想,附耳呢喃道。“就是哥哥这次没有下凡,我也有的是办法混入天界,哥哥是认为贺玄能做的事,我做不到吗?”谢怜无奈的推开花城。“我知道三郎什么都会,只是。。若非这次,三郎又岂会叫我哥哥? ”“倒也是,那么,真是要感谢哥哥了?”“客气。”谢怜厚脸皮的一笑。花城玩味的笑笑,没有再说话。

【这人长得玉树临风仙风道骨,收破烂的时候就比较有优势,不一会儿谢怜便收够了一大包。回程路上,看到一头老黄牛拉着一辆板车,车上堆着高高的几垛稻草,想起方才似乎在菩荠村看到过这辆板车,应当是同路。他问能否顺路捎一程,板车主人一抬下巴,示意他可以上来,谢怜便背着一大包破烂坐了上去。坐上去才发现,高高的稻草堆后,早已经躺了一个人。

    这人上身遮在草堆之后,支起左腿,驾着右腿,似乎正枕着手臂躺在那里小憩,看起来甚是悠闲自得,这般惬意姿态,倒是叫谢怜蛮羡慕的。那一双黑靴收得紧紧,贴着修长笔直的小腿,颇为养眼,谢怜想起那晚在与君山盖头下所见,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确认这靴子上没挂着银链,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的,心想:“这是哪家的小公子跑出来玩了吧。”】

     ‘这可不是小公子啊,这是大魔王啊。。。’风信和慕情咬牙切齿的看着屏幕。众神官早就被两人的相处模式雷得外焦里嫩,竟对花城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一点惊讶。谢母一愣,明白了什么。却无奈的叹口气,‘我这个儿子,算是被压的死死的了,一点反攻的机会都没了。’

【   在民间,随处可见一大把神话小册子,说得都是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,大到恩恩怨怨,小到鸡毛蒜皮,有真也有假。这少年知道得多,倒也不算奇怪。谢怜放下卷轴,道:“那,这位朋友,神你知道的多,鬼你知道不知道呢?”

    那少年道:“哪只鬼?”

    谢怜道:“血雨探花,花城。”

    闻言,这少年低低笑了两声,终于坐起了身来。他一转首,谢怜蓦地眼前一亮。

    只见这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,衣红胜枫,肤白若雪,双眸明亮如星,含笑斜睨着他,俊美异常,神色间却莫名有几分野气。黑发松松束着,略有些束歪了,看起来极为随意。

    二人正穿过那如火炽艳的枫林,枫叶片片舞落,有一片落到了这少年肩头。他轻轻一吹,吹落了枫,这才抬起头看他,似笑非笑地道:“你想知道什么?尽管问。”】

     “当着本尊的面问,真是。。。。”慕情翻了个白眼。“。。。。”师青玄有些羡慕的看着屏幕,又是纠结的瞟了一眼贺玄转身叹了口气。贺玄一愣,皱了皱眉,觉得回去后需要向花城取取经了,如何理解‘女朋友’的动作。

【那少年坐得随意,一条胳膊搭在支起的膝盖上,整了整箭袖的袖口,漫不经心道:“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头。只不过是他有一次端了另一只鬼的老巢,漫山下了血雨,走人的时候看到路边一朵花,被血雨打得凄惨,就偏了偏伞,挡了一下。”】

     “靠。。。你是自在惬意了,那是老子几十年建的行宫啊!”戚容气的直翻白眼,大有赶上慕情的趋势。谷子无奈的给他顺着后背。“没事的爹爹,我这段时间有些积蓄,若是爹爹喜欢,我去下界给爹爹建个大庄子。”“还是儿子对我最好。”被感动到的戚容眼含热泪的扑到谷子怀里。谷子眼中一抹精光闪过,露出笑容,扶着戚容后背的动作却没受影响。谢怜忍不住对谷子竖了个大拇指。‘这小子,终于开窍了。’

【 这个说法倒是不稀奇。之前谢怜也略有耳闻。在某些传说版本里,花城的右眼戴着一只黑色眼罩,遮住了他失去的那只眼睛。谢怜道:“那你可知,他那只眼睛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 那少年道:“嗯,这个问题,很多人都想弄明白。”

    旁人想知道是什么让花城没了一只右眼,其实便是想知道花城的弱点是什么。谢怜这么问,却纯粹是想知道而已。他还没接话,那少年便道:“他自己挖的。”

    谢怜一怔,道:“为何?”

    那少年道:“发疯。”】

     “三郎。”

谢怜看了看花城腰间别着的厄命,抚摸了下上面的眼睛。厄命睁眼,很享受谢怜的抚摸。“没事,我真的只是一时发疯,有些控制不住。”谢怜装作相信了的样子,其实内心却更加心疼。

【他继续问道:“那花城可有什么弱点?”

    这一句他根本没指望这少年能回答,随口一问罢了。若是花城的弱点如此轻易就能被人知道,那也不是花城了。谁知,那少年答得毫不迟疑,道:“骨灰。”

    若是能拿到一只鬼的骨灰,便可驱策此鬼。鬼若不听从驱策,将骨灰毁去,他便会神形俱灭,魂飞魄散,这倒是个常识。不过,这个常识放在花城身上,可能并没有太大意义。谢怜笑道:“恐怕是没有人能拿到他的骨灰的。所以,这个弱点便等同于没有弱点了。”

    那少年却道:“不一定。有一种情形,鬼是会自己主动送出骨灰的。”

    谢怜道:“像他约战三十三神官那样,作为赌注交出去吗?”

    那少年嗤道:“怎么会?”

    尽管他没说全,但谢怜也能听出,他的意思大概是花城怎么可能会输。他道:“鬼界有一个习俗。若是一只鬼选定了一个人,便会将自己的骨灰托付到那个人手里。”

    那其实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到另一个人手里了,如此情深,该是何等缠绵佳话啊。谢怜饶有兴趣地道:“原来鬼界还有如此至情至性的习俗。”

    那少年道:“有。但没几个敢做。”

    谢怜料想也是如此。世上非但有妖魔诱骗人心,也会有人类欺瞒妖魔,一定会有许多利用和许多背叛。他道:“若是一片痴心付出,却终至挫骨扬灰,确实令人痛心。”

    那少年却哈哈笑道:“怕什么?若是我,骨灰送出去,管他是想挫骨扬灰还是撒着玩儿?”】

     谢怜握了握挂在脖子上的戒指,甜蜜的笑了笑。而众人却被花城的豪言壮语惊着了,这是真的爱到入骨啊。师青玄拂过腰间的风师扇,他曾有意无意的拿出来翻看,总是能在上面看到微闪的粉末,他可以确定,在风师扇损坏之前都没有的。同时,他发现了一个事,就是在他没有法力的情况下,仍能运用风师扇,虽然效果并不明显,但是出去装神弄鬼却也绰绰有余。“难道。。。。”师青玄有些惊疑的看向贺玄。“。。。。”贺玄有些懵逼,自从来到这个空间,这是师青玄第一次正眼与他对视。“他。。发现什么了吗。。。”

【谢怜说自己是菩荠观的观主,他便道:“菩荠观?听起来有很多菩荠可以吃。我喜欢。供的是谁?”

    又被问到这个叫人头大的问题,谢怜轻咳一声,道:“仙乐太子。你大概不知道。”

    那少年微微一笑,还未说话,忽然,牛车车身一阵剧震。】

     “哥哥,我怎会不知?那可是我心中唯一的神。”花城望着谢怜。这句话没有一丝躲着众人的意思,便也自然而然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。谢母有些欣慰。风信慕情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。师青玄又是瞪了贺玄一眼。贺玄不明所以中带着一丝的欣喜。看的师无渡眼皮直跳。

【 发出震天嘲笑的群鬼突然卡了壳,谢怜道:“我如何?”

    他一问,群鬼却是连卡壳都没了。它们盯着谢怜,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,要么张大了嘴,要么闭紧了嘴,好几个无头死囚吓得手里抱着的头都掉到地上了。

    谢怜试探着道:“诸位?你们……”

    谁知,还没问完,群鬼便风卷残云、作鸟兽散。谢怜愕然:“不是吧???”

    他的那把符还抓着放在袖子里没拿出来呢,这就被发现了?有这么敏锐吗?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多厉害的符咒。谢怜十分奇怪。它们看的,当真是他吗?

    还是他身后的什么东西?

    想到这里,他回过头,看向自己身后。

    他身后,只有昏死过去的牛车主人,以及那名依旧悠然托腮的红衣少年。

    见他回望,三郎又是微微一笑,放下了手,道:“这位道长,好生英姿飒爽啊,那些妖魔鬼怪都被你吓跑了呢。”】

     “三郎你还真是喜欢戏弄我。”谢怜无奈的笑道。“哪有,哥哥是最厉害的。”花城回。“真是恐怖。”在花怜卿卿我我的时候,众神官却打了个寒碜。

【    沉吟片刻,谢怜漾开一个笑容,道:“朋友。”

    三郎道:“什么?”

    谢怜道:“你算过命吗?”

三郎转过头来,道:“没算过。”

    谢怜道:“那,你想让我帮你算算吗?”

    三郎看他,笑道:“你想帮我算?”

    谢怜道:“有点想呢。”

    三郎微一点头,道:“行。”

    他坐了起来,身体微微倾向谢怜,道:“你想怎么算?”

    谢怜道:“看手相,如何?”

    闻言,三郎嘴角微弯。那笑容说不清是什么意味,只听他道:“好啊。”

    说着,便朝他伸出了一只左手。

    这只左手手指修长,指节分明,十分好看。并且绝不是那种柔弱的好看,而是劲力暗蓄其中,谁也不会想被这样一只手扼住咽喉。谢怜记着方才三郎触碰到他时微变的神色,特地留意了要避开肢体接触,不去直接碰他的手,只是低头细细地察看。

    月光洁白,说暗似乎不暗,说亮又似乎不亮,谢怜看了一阵,牛车还在山路上缓缓爬行,车轮和木轴嘎吱作响。三郎道:“如何?”

    少顷,谢怜缓缓道:“你的命格很好。”

    三郎道:“哦?怎么个好法?”

    谢怜抬起头,温声道:“你性情坚忍,极为执着,虽遭遇坎坷,但贵在永远坚守本心,往往逢凶化吉,遇难呈祥。此数福泽绵长,朋友,你的未来必然繁花似锦,圆满光明。”】

     “的确是福泽绵长,圆满光明。”花城牵着谢怜的手。谢怜老脸一红,转移话题。“三郎你当时。。。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我呢。”“没有,我就是觉得。。。怕玷污了哥哥。”花城依旧笑靥如花。‘你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怕。’谢怜在心里暗暗吐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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